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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兰州兰州让你落泪,但低苦艾远不止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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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粒,依然特立独行,任性地红;

宋冬野,依然还能搜到曾经出演过的“监狱风云”。

刘堃,是……?“堃”字怎么读?

低苦艾,“哦。”

“《兰州兰州》”

“哦哦哦,牛逼!!!”

这就是低苦艾,一支来自西北的民谣摇滚乐队。

音乐之外,似乎再没有别的故事为他们的火添一把这样或那样的火:

“我也不会告诉你刘堃的电话号码”,也只是流传为音乐人之间惺惺相惜的“雅梗”。

而音乐之内,各有千秋描摹城市的民谣歌曲中,《兰州兰州》却大有“孤篇压全唐”之势。

这就是低苦艾,无论有意还是无意,只让你看到一个故事:

置身“丹炉”,行走江湖,炼丹、炼己,欲得见众生。

这个故事,只要这株背棘而生的艾草还在努力生长,便还会耐读。

低苦艾的造乐之炉,有三座。

01

精神之炉:溯源

政治的压抑日渐清朗之后,最先解放的是文艺。

90年代中后期,不再被政治挂帅的中国高校,逐渐恢复其本来面目,那些人文气息,像是给众多一脚迈进新天地的新人们的一份成年礼。

即将消逝的青春期遇见了迟来的表白,校园民谣一下子抓住了这些久积的荷尔蒙和奔突的生机。

而校园之外,那些叛逆得更加彻底的年轻人,便在啤酒与音乐的躁动中,用摇滚过完了青春期最后的狂欢。

这两股音乐的风潮,由南向北,由北而西刮到西北的时候,被粗粝的山脊和奔涌的大河消磨熔炼,混而为一,留下了最燥裂、最直接、最迷幻的表达:

那是崔健、黑豹、唐朝、大门的声音,它浇透了一群西北年轻人的身心。

这或许也是兰州在后来被称为中国摇滚四大金属重镇的原因之一。

这群年轻人中,有一个土生土长的西北汉,西域浪客的形象里包裹着一颗文艺青年的心。

一个人的时候,他写诗,或许还曾拎一瓶啤酒点一支烟,跑到大学教学楼的楼顶,望着黢黑一片和明亮星河,精力转换成精神,欲透头颅;

更多的时候,他被这些激发灵魂共振的声音所吸引,像过盛的心绪找到了出口:

他热爱乐队在台上的一呼百应、人们在台下的躁动狂热和演出后一群人于夜下兰州啤酒烤热肆意纵情,像是在贫乏的人生中发现了一座精神栖居的乌托邦。

他叫刘堃,和当时许多聚集在兰州的西北年轻人一样,被这样的音乐和气氛召唤且沉醉。

不同的是,他所求更多,想得更远,也更愿意思考探索、执拗坚持。他想要这座乌托邦,在走出大学的象牙塔后,依旧不被打散。

毕业后的刘堃没有走进体制,没有走进工厂公司,他走进了摇滚江湖。

从年“锈唇”在兰州成立,年更名为“低苦艾”,直到07年出版第一张专辑,低苦艾的蛰伏期不可谓不长。

但对于才20出头岁的刘堃而言,思想还年轻,他才刚刚摸到自我模糊的根脉。

同名首专《低苦艾》应算是刘堃早期思考探索的集结,与其说是一个“成果”,不如说是一种在自我意识中寻根溯源的阶段映射:

他在一边梳理一边认定。

这种梳理,有《挽歌》中,童年忧伤的尾巴和妈妈种下的梧桐;

有《长衫、幼僧、经文、竹篱笆上的手印》里,被压制的愿望和有心无力的祖父;

有《苦艾酒》中,对于牵白马的父亲向西迁徙的追随与不甘。

这种梳理不是逻辑上的牵连和分类,更像是让意识之中的种种有形显现,如同经文一样摆开来,晒在石头上,捡选认定,并自问自答“我何在”。

刘堃的答案是“大圣”。

为什么是大圣,他曾形容:浑不吝,讲情义、心思简单、无所畏惧。

这就是那时的刘堃,在意识之炉中追根溯源之后认定的那个“我”:对精神自由的追求,并为之义无反顾。

02

乡土之炉:羁绊

所以说,听低苦艾亦要追根溯源,从头至尾,完整的听。

如《花草树木》这样的系列合辑,低苦艾在创作过程中,逐渐有意识地将碎片化的场景和思考串联,意图赋予其更大更全的意义。

这样的创作方式,给低苦艾的音乐带来更多沉厚奔涌的“势”,也在一定程度上冲淡了每一首歌的自我完满。

在低苦艾奔流的音乐中,《兰州兰州》是不同的。

似乎可以这样说,未曾听过低苦艾的人,初听《兰州兰州》,仿佛遭受降维打击,胸腔被劈开一道口:

喷出的不是血而是黄河水,水里有西行的风沙、有旧时光的碎片,有曾经的梦想、有干掉的酒,所有这些有的都没有写在词曲里,又都一股脑撞进身体。

这或许便是音乐的神奇之处,在自带神性的作品面前,所有的方法论和经验总结,都像是事后诸葛,因果倒置地欲盖迷章。

对于低苦艾和刘堃而言,能够肯定的,或许只是,没有兰州,没有一个西北汉与兰州的乡土羁绊,大概也便不会有《兰州兰州》。

刘堃对这一点有着很清醒的认识。他说,除去自己出生的地方,兰州便是故乡。的确,他在这里完成了无论是思想上还是音乐上的觉醒与沉积。

通常来讲,以一个外来者的视角抒写一座城市,似乎更能激起人们对“远方”的幻想或是“遗落”的惆怅。

比如赵雷的《成都》就是“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左小诅咒也把自己当过客,走进乌兰巴托的夜,感叹着“连风都不知道我”。

而刘堃与兰州羁绊的有趣之处便在于,对于兰州,他知道得太多,他既是游子又是归客。

可以说,一个没有成型的音乐工业和产业链条的兰州,一方面,因为不被商业侵袭的原始纯粹,孕育出了西北音乐人的独立个性和独特气质,让他们有足够的理由留下来;

另一方面,单靠兴趣和热情的支撑,却无法给音乐征途带来更为持久的动力,又逼着他们需要走出去。

年,刘堃和低苦艾第一次走出这样的兰州,踏进更大的摇滚江湖。

之后数年,回到兰州“修炼”,走出兰州“问剑”,便成了低苦艾的主题。

所以,这种羁绊不只是一种“乡愁”,而是一种类似“兜兜转转回到原处”的人生辩证。

一如歌词中写的,总是在清晨里出走,还会在夜晚归来温暖的醉酒,如此往复。

于是,《兰州兰州》便既有了离别但不决绝带着愁绪的希望,又有了归来仍会离去含着欣喜的忧伤;

既有了“再不见风一样少年格子衬衫一角扬起”物似人非的惆怅,又有了“淌不完的黄河水向东流”亘古不变的回响。

道尽的、道不尽的,都倒进了名为乡土的羁绊之炉。

或许,这就是《兰州兰州》能够让几乎所有人心弦共振的缘由之一。

03

规矩之炉:破立

年的正月初五,专辑《兰州兰州》横空出世的第一个新年,像是有无形力场撑开荆棘,得见更多阳光,低苦艾久积的势,如柴遇火,燎进了更多人的心中。

回到兰州的低苦艾,在乡土之上举办了第一场“破五”演唱会。

仿佛一个仪式,刘堃与兰州完成了滋养与回馈的因果循环:

当年那个被兰州的迷幻与燥裂俘获的少年,如今再次用音乐浸染这座城市。这打上自我烙印的音乐,代表着一种精神上的衣锦还乡。

以此为节点,从内里而言,低苦艾走过了对“我何在”与“我在何”的寻根与探问,开始转向对“我与谁同在”的新的探寻与表达。

而从外在来讲,刘堃和低苦艾曾经在巡演纪录片《赶路人》中坦言:

“中国摇滚其实挺江湖,我们就像是带着一身功夫去全国各地打了一圈。”

如今的他们也从一开始希图证明自己的切磋展示,变成更为自信的接触与分享。

由此,低苦艾的创作方向,从前期更倾向于“内在的拷问”,转向了“对外的触碰”。

就像刘堃在专辑《兰州兰州》的最后一首歌《红与黑》中写到的:

“可现在我只想紧握你的双手,和你的苦难在一起。”

“当月圆如雪的时候,我想冲进那白色的光里寻找你。”

此后的三张专辑《守望者》《午夜歌手》和《一天》都倾注了低苦艾对这个时代和置身于时代之中,小人物命运的关切。

如果说摇滚是精神世界开出的荆棘玫瑰,民谣可以说是疼痛背后滋生的悲悯。

民谣与摇滚的结合,让摇滚更能表达细腻的情感,也让民谣有了更加鲜明的态度抒发。

低苦艾这种创作的转向,不可谓不深刻也是极具合理性的。

触碰时代的低苦艾或多或少便是想要表达这种“悲悯”。

或许,正是这种极度需要共情的悲悯,给低苦艾带来了创作力与表现力上的瓶颈:

运用诗化的语言和略带迷幻的曲风对尖锐主题的触碰,的确表现出一些深刻的隐喻和有分寸感的关照:

比如专辑《守望者》的封面,与夏俊峰案关联的线索,《午夜歌手》中“行人纷纷离开,躲入高墙,我们英雄般的呼喊,在电脑中虚构一个伟大的自己”这样的反讽。

但这种“分寸感”,像是隔着一层纱描摹世事的光怪陆离。

它让低苦艾的作品中也多有“欲望在午夜碎了盆,伸出赤裸的根,你冰冷的表情在奇怪的笑容之后”类似的指向模糊,以及用“安静微美,身轻如燕”阐述“命若琴弦”的意味难尽。

也许,道理和规矩,也是一把双刃剑。

对行走摇滚江湖,规矩出拳、本分创作的低苦艾而言,需要另一种方式的破而后立,或是继续沉积,或是成为一只真正的牛虻。

年,在连续8年惯例地举办“破五”演唱会后,低苦艾决定结束。

这种结束,不让人失望,一如低苦艾“没有故事”的特质,它反而让人更加期待:

打破旧的惯例,或许就是新探索的开始。

作者:马特兄

编辑:璐璐

图片: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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